久居喧嚣城市的我已经很少关心身边的自然,四季更替和风景变幻,在我看来早已熟视无睹,直到我第一次站在这世界第二大沙漠---塔克拉玛干沙漠前。眼前的大漠正敞开胸襟,一览无余向我们展示着绝妙而寂寥的美。援友们急切从一个沙丘奔向另一个沙丘,边跑边扬起黄沙,如同初次来到海边的孩子,兴奋地欢蹦乱跳。几个活泼的干脆来个“滑沙”,一屁股坐在高高的沙丘上,滑溜下去……耳边只听到呼呼的风声和细碎流动的沙声!寂寞了几千年的沙漠似乎被我们的到来而变得鲜活生动起来。也有干脆脱去鞋子,光着脚丫在笔直的沙脊上留下一行行脚印,宛若刻意雕刻的痕迹。然而我知道也许待一阵风过,这脚印终将彻底消逝。
嬉闹过后,我站在沙丘上,迎着阳光远远望去,整座沙漠仿佛是静止的,透着丝丝柔和的金光。一道道沙峰如大海中的金色波浪,气势磅礴,汹涌澎湃。山山相连,高低错落,形态迥异。有的像月牙儿,弯弯相接;有的像蟒蛇,盘曲而卧;有的像金字塔,高高耸立。此起彼伏的沙丘蜿蜒曲折,漂亮的流线交错延伸。一阵风吹来,沙壁被风吹皱荡起一浪浪动感十足的波纹,如同穿上了一件件金黄的带水纹的裙裾。待看过那些在沙漠里靠着晨曦一点点露水,依然能在几个月没有雨水的沙漠里顽强存活的那星星点点杂草。最吸引我眼球的还是那一棵棵在沙漠中纹丝不动傲然挺立的胡杨树,它在缺水的大漠中顽强地生长,在如刀的沙漠中勇敢地抗争,在似火的骄阳不屈地拼搏,在隆冬的朔风中坚强地屹立。它活着一千年,用顽强的生命谱写了金色的辉煌;它死后一千年,用挺立的身躯守护着大漠荒滩;它倒下一千年,用不朽的枝干演绎最后的涅槃。正是有了胡杨,沙漠才有了深度和高度,正是有了胡杨,人们才会对沙漠如此刻骨铭心。
我们总是徜徉于纷繁世事,纠结于生活琐碎,总是看不清自己。然而只有置身于这样的大漠之中,心念无杂,在空灵中感受真实而宁静的生命意义,悠自生出一汪境界,似与这大漠合并,神与自然浑然一体。大观这真正的大漠之美,一切风景也许并非来自色彩或者形象,而是品味于灵魂之下的荡涤,清灵而幽冥,不知不觉中就实现了灵魂的质跨。